希望乡村医生能到大医院学习(履职故事)
希望乡村医生能到大医院学习(履职故事)
本报记者 王锦涛
大雾漫山岗,雨说下就下。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,出诊归来的桑科镇达久滩草原乡村医生旦正草,没来得及休息,便将牧民群众的意见建议,归类整理,写进履职调研。“作为全国人大代表,必须为群众利益尽心尽职,把每一次出诊都作为一次调研。”旦正草说。
达久滩草原,海拔3600多米,旦正草是这里唯一的乡村医生。“2018年,我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,两会闭幕回到乡里,很多群众跟我说,担心我到了北京,再也不回来。”旦正草笑着说,乡亲们想说的,其实她都懂。“本土医疗人才匮乏,外来医生留不下。”旦正草说,大家担心她走了,村里的医生没人接班,牧区的百姓就没法看病。
从达久滩草原到夏河县城,有60多公里的沙土路,出行不便、缺医少药,让这里的牧民群众习惯了小病扛、大病拖,难以及时被医治。上世纪90年代末,从甘肃省卫校毕业后,旦正草回到草原,做起了乡村医生,为牧民群众看病送药。由于牧民群众居住分散,骑马就成了旦正草最主要的出行方式,有时候深入牧区出诊,一去便要好几天。将近20年的坚守,谁是什么病,家里啥情况,旦正草比病人还清楚。说起旦正草,牧民群众无不竖起大拇指,并说句:草原好“曼巴”(藏语,意为医生)。
草原天气多变,出诊路上,才是艳阳天,又遇风搅雪。“气候恶劣,经常早岀晚归,忍饥挨饿也就成了家常便饭。”旦正草说,近些年,牧区变化很大,通了路、有了电,“医疗条件相比以前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”旦正草说,但乡村医生队伍还有很多问题没能解决。
从她的切身体会,以及这两年的履职调研看,乡村医生身份模糊,待遇跟不上,养老没保障。尤其是高海拔的牧区,乡村医生岗位几乎对年轻人毫无吸引力。长此以往,乡村医生队伍就会不稳定,百姓的健康就得不到守护。“我今年已经47岁了。”旦正草告诉记者,今年两会后不久,又经历了一次大手术,“是肝包虫病,已经10多年了,肝有一部分被切除。”旦正草用手比划着说,现在她也挺担心,不知还能在村医的岗位上坚持多久。
因为出诊几乎不收费。在草原行医几十年,旦正草不仅没挣着钱,还倒贴了几万元医药费。尽管这样,她还是将辛苦积攒下的2万多元捐给了桑科镇寄宿制小学,成立了“旦正草助学金”。“就是想让更多学生安心读书,以后为草原培养更多的‘曼巴’。”旦正草说,这两年她广泛收集资料,深入了解当地经济社会发展情况,“把自己看到的和了解到的情况,通过全国两会传递上去,希望更多的人来关心藏区村医和藏医药发展。”旦正草说,去年她提交了《让传统藏药在“一带一路”建设中发挥更大作用》的建议,今年又提出建议,希望能批准偏远艰苦地区的老村医开诊所,让那里的群众在家门口就能就医。
“接下来的几年中,我还将持续关注这些问题。”旦正草说,希望加大对乡村医生的培训力度,能让他们有机会走出去,到大医院学习。同时,将继续呼吁提高村医工资待遇,真正让他们扎根基层,做牧民健康的守护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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